陈年浅龋蛀秃尾页

是一个无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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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组】战争间隙

没什么内容的东西,当时为了赶着当作业交上去就……写得匆匆忙忙的还写着写着就不想写了伏笔也懒得挖了……作业害人。【闭嘴


cp:法芮尔X齐格勒




这估计不会是一个轻松的周末。齐格勒这么想到。

她听见军用吉普车碾过石子和沙尘发出令人牙酸的粗糙的声音,行进间被过度使用过的老旧车子里零件哐当哐当的动静不绝于耳。齐格勒的水杯放在缺了半只脚的杯子上,险些被门前刹车的动静震下去。

诊所的大门被来人用力的推开,阳光和飞沙混着硝烟汗渍的味道从门口一股脑儿的涌进来,几个外衫破烂的库尔德战士簇着一个受伤的女人冲了进来。

齐格勒是一个医生,没有营业执照那种。话说回来,剩下的当地政府官员除了少数架着卡拉什尼科夫上了战场的,也没有几个还能活着给她颁发营业许可证。国际红十字的人道主义光辉普照不到幼发拉底河发源的崎岖山脉中,方圆数里只有齐格勒医生除了让人多喝热水多休息还会开膛破腹取子弹。战乱地区里要取得当地人信任不容易,齐格勒医生金丝眼镜白大褂,金发蓝眼英语流利,简直是标准外国间谍模版配置。手术台如战场,武装势力医闹起来杀伤力更加巨大,能带着一个小诊所苟延残喘到如今,大约侧面佐证齐格勒医生靠着一把手术刀征伐四方,功力匪浅。毕竟无意冒犯,有些救命时候一剂抗生素可比向安拉祈祷有用的多。

首先进来的人看到齐格勒明显松了一口气,像是老相识了。他指挥士兵把那个受伤的女人扶坐在椅子上,口音浓重的交代了几句,留下几个士兵,然后带着其他的士兵很快地上了吉普车,又如来时那样驾驶着那辆军用吉普哐当哐当地离开了。这一小队人来去如风,统共没有几分钟。东郊区刚经历了一场空袭,他们得回去防止参与武装叛乱分子的反扑。剩下的士兵出门设置哨岗,齐格勒取了消毒器械和绷带,戴上乳白色的橡胶手套。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高鼻深目,两鬓浸满了汗,因着失血嘴唇脸色有些发白,形容十分狼狈,然而还是努力冲齐格勒挤出一个微笑:“又要麻烦您了,医生。”

齐格勒读出了她胸前挂着的金属铭牌上刻着的名字:“法芮尔少尉。”她点点头,“本周第三次,您的确是个麻烦。”

法芮尔被噎了一句,也不生气,由着齐格勒博士剪开她军装衣襟处血糊成一片的布料,里面的黑色背心被血迹打湿成一片一片黑色的暗渍,皮肉被弹片划起一条有十公分的口子。“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被弹片擦了一条口子,手下人大惊小怪,只怕伤口里有残存,才……啊!”话还没说完,就被齐格勒医生在伤口边缘按了一下。

“您的手下十分有先见之明,没有由得你胡来。”她神色严厉,但除却刚才那一下按的实实在在,其余时候下手堪称温柔。法芮尔仰起头来方便她处理伤口,失血让她大脑有些发晕,不知道哪个浑小子开的车,几乎把人给甩出去。齐格勒医生还在数落她:“要是这块弹片十分不凑巧地再往上十来公分让它恰好划过您的脖颈,今天恐怕我就要见证‘库尔德之鹰’是如何殒落的啦。流弹无眼,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酒精棉擦过伤口的时候带来持久的刺痛,齐格勒起身取了一支利多卡因,无视法芮尔“实在太浪费啦”的拒绝给她注射了进去。即使伤口是麻木的,但尖嘴钳探进伤口里顺着皮肉摸索这样冰冷诡异的鲜明触感还是令法芮尔瑟缩了一下。她企图转移注意力,只能越过齐格勒的肩头打量这个诊所里让她烂熟于心的摆放。齐格勒医生软软的金发蜷缩在耳边,将她的视线遮了一半。桌子上摆放整齐的药瓶处方今天有些凌乱,可能是被小兔崽子们进来时弄的动静太大惊了一跳没来得及收拾,墙侧放着一架装着玻璃的旧书柜,上层塞满了大本大本的医学专著,下层夹满了密密麻麻的档案,也不知道还有几位如今还依旧有幸在世。对面的微波炉还亮着,她吃饭了没有啊。法芮尔晕晕乎乎地想着。

齐格勒医生小心翼翼地夹到弹片拔出来,扔到搪瓷托盘里当啷一声,新的血液涌了出来,她清理掉附近坏死的肌肉,给伤口缝针止血,糊上止血凝胶,对方安静乖巧的很,一声不响地任由摆布,等包扎完毕,一抬头居然发现法芮尔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这几日接连着迫击炮的声音就没有停过,隔壁发廊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关了门,旋转灯灯罩破了一块,被沙蚀成一片土灰色,秃噜噜地矗在门口。她一时不知道是应该感慨对方神经粗旷不似常人,还是心疼对方连日疲于奔走不得片刻休整。齐格勒满手的血还没来得及清理,先思维发散的想了一通怎么给法芮尔修剪一下那头长得肆意妄为的头发。

法芮尔受过药物训练,寻常麻药药不倒她,能睡的这么安定,大概也是内心有所凭依。多国联合部队轰炸反叛军的消息她听说了,这算个好消息,至少正面战场上的压力会减缓很多。这座城市被反叛军同其他库尔德城市隔离开来统共一年有余,老幼妇孺出门买菜都持枪带械。齐格勒医生算着配给过日子,特殊药物靠着特殊渠道走私的法子终归不长久。无证黑心医生也不好做,更何况这个医生实在业务繁多内外兼修。要说现在跟以前有什么变化,大约是人清闲不少。毕竟人死的多了,需要治的人就少了。

法芮尔睡的时间不长,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周身清爽,应该是医生给她略做清洁。齐格勒换了身衣服坐在一边看书,余光瞟到她撑着身体坐起来的动作,抬手看了看表,报了个时间。齐格勒医生气质沉静优雅,皮相上佳,即使诊所四面贫瘠,在方寸室内就好像一副静止油画,合该是挂在收藏馆里好好养护的。如今屈尊在这里,窗外城市残垣断壁迎合着黄沙漫天,实在是格格不入。

齐格勒从冰柜里拿出一瓶纯净水递给她,法芮尔接过来,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话和水一起含在嘴里,水咽了下去,话却忍不住要说出来。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法芮尔说。

“嗯?”齐格勒转身看她。

“你不是……你跟这里所有事物都毫无关系,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说,“为什么是这里?”

法芮尔几乎要想不起来那是多久之前了,那个时候反叛军的触角还没有伸到这里,她听说有一个外国女人在这里独居。齐格勒医生很讨小孩子喜欢,至少比她好一些。

后来最艰难的时候他们几乎以为守不住了,反叛军在四通八达的巷子里无处不在,子弹好像可以随意倾泻,而他们必须明确目标,避免浪费任何一颗子弹。所有人都在戒严,你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睡觉,因为所有人都保持警惕,但你无法入睡哪怕一个小时,因为炮弹不断的坠落在城市里。法芮尔见过无数次炮弹在她不远处炸开,气流掀起残肢四处乱飞,方才还说过话的人转眼间就变成地上不知所踪的肉块。

“你不也来自埃及吗?”齐格勒说,“我们只是都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而已。”更何况受人之托。这句话齐格勒没有说出来。

“我们失去过很多,我们每时每秒不在失去些什么,亲人、战友、时间、机会,所以我们战斗为了阻止更多的失去。”法芮尔说道,她的眉眼间有着属于战士的坚韧,“这座城市已经被战火摧残了那么久,但始终有人在坚持,它还没有被彻底摧毁,我们就没有放弃的理由。”

“我是医生,你是战士。你们负伤,治疗,上战场,再负伤,治疗,周而复始的过程里,说到底都是职责所在。”

“是的,尽管曾怀疑您的动机,但我不再疑惑了。战争是一个可以让民族正视问题的手段。尽管每个人都不愿意发生,但它既然发生了就一定说明着什么。”法芮尔说,“女人取下头巾,拿上枪械用男人一起并肩作战,这是个好的开始。”法芮尔扣上自己的军帽起身往外面走,“没有什么改革是不需要流血的,腐朽腌臜的伤口注定要用血液冲刷,我只期待黎明到来的那一天。”

她向齐格勒博士告别:“期待下次与您的会面时不是依旧如此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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