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浅龋蛀秃尾页

是一个无聊的人
微博同名唠嗑

【春合老】

上次格式怎么都不对我也是醉了只能删掉重发。真的是明唐是明唐不是双唐bg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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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在江上行了有数日,下船的时候他从身后揽住她抱怨说再也不要坐船了,骨头都快霉了。

她说怎么这么娇气,以前在荒山野岭蹲数个月也没曾见你嫌这嫌那的。

他说这不一样。那时候要是敢跟师父抱怨,没准就被踢去睡梅花桩了,想了想,又补了句,还不给吃饭。

令师真是深明大义。她点点头。

他牙疼似的皱着眉摇摇头,不仅师父,上面几个师兄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坑爹,翘课掏鸟蛋的黑锅是我背,被罚抄的时候也是我顶着,师父出任务代为照料课业的时候更是无法无天。我能长这么大也算祖坟上冒烟了。

她被逗的笑起来,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孩儿眼珠黑漆漆的,明明不知道往我手上的糖葫芦瞟了多少眼,还非装作没事人一样。

有吗?我记不得了。他耸耸肩。小时候不懂事,以为整个世界都与我为敌。师父说我傻,我还能蹦起来跟他打。

两人一路说一边往栈桥上走,方至桥头便有两个娇俏小童走了过来,略沉稳的那个上前向他一礼问道郎君同娘子可是月前受邀的二位侠士?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另一个活泼些的娇笑说请这边请,我家主人恭候多时了。

他看得有趣,也有模有样的学着躬身回礼道有劳了。

小孩子怎么也不会脱了稚气,此时叽叽喳喳的在二人身后咬耳朵说真是俊俏的郎君娘子。他同妻子相视,均看见了彼此眼中戏谑笑意。

妻子悄悄凑近他说,要不等回去了,带个小孩子来养吧。

他也凑过去打趣般问师姐你生吗?

想哪去了,我说去领个徒弟回来玩儿啊。

他说养我一个还不够吗,别人家孩子玩腻了还能送回爹妈那儿,自家的能往哪送呢。

其实想说的是要傻成我这样,一人能坑三代的,那可怎么办呀。


他们被引向城郊的一处别院。这样的别院在藏剑山庄名下有很多。比起西南依山而居的随意,它们大多构造规整,处处透露着江南豪族的大气,但又不及北方洛阳计较制式森严,掺杂了自然拙朴意趣,精美的不着痕迹。

妻子和他进了别院之后就分开了。他被引往正厅,妻子则推说身体疲累,径自去了偏苑歇息。

院子造的精致,真到了前厅,内里却没这么多的花哨。他还隔着有十步的时候就闻见了屋里的熏香,顿时不想迈进去了,正待转身,屋里的人开口朗声道:“来都来到门口了,更何况是我的地界上,来跟我这地主叙叙旧不过分吧?”

他推了门进去,差点被扑面而来的味道冲了一个跟头。他连忙侧过脸打了个喷嚏。

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了斜靠在窗边的人,手里捧着本书,笑吟吟的望着他。

他挥了挥手,发现对驱散周围过于浓郁的味道毫无作用,皱眉道果然是地主,到哪儿都恨不得在额头上贴张银票充大头——整天个穿金戴银的,也不嫌重,你是娘们儿么?

那不要脸的反唇相讥,知道你穷,乖,别仇富,哥回头找全扬州最好的首饰师傅给你打副金面具,纯的,不含铜,保证拉风。

我说叶兄,现下还未入夏,你这蚊香点的也忒浓了些,莫不是要盖盖身上那股老远就能闻见的的人渣味儿?

唐兄多虑,现下虽还未热起来,到底也是阳光明媚四月天,唐兄总是戴着这鬼面,愚兄担心要是不小心晒成阴阳脸了,夜晚欢好时,怕是会吓煞娇妻。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从对方眼里读出了两个大字:混蛋。火药味顿起周身。

半晌不知是谁先撑不下去了,扑哧一声先破了功,两人大笑起来。那人把手上的书一扔,摆手说不看了不看了,这劳什子的兵书实在是晕晕叨叨看得我头昏。

怎么,你家将军终于嫌弃你没文化了?

呿,爷当年纵横十里秦淮时也是春花秋月信手拈来的风流人物。

这话你该留给你家小军爷说,看他会不会回头去把人家场子拆了。

他抽出腰间折扇风雅了一番,才说这是情趣,你懂个屁。末了皱了眉头似是极不情愿的想像了一下那个场景,撇了撇嘴道他只会把我拆了。

他笑了笑,提起桌上茶壶给自己满了一杯一饮而尽。

我这可是虎跑泉水冲的上好雨前龙井!你到底会不会品茶啊!

哦,渴了。

我说唐四,你能对你救命恩人略上点儿心么!当年你金蝉脱壳尿遁了,留着爷当你的冤大头,爷找不到你连查都查不了,出趟门就有三路明教跟着走,足足跟了我一年,我容易嘛!

那你直接打回去不就成了?他顿了顿,续问道,话说回来,你怎么开始看起兵书了?你已经没用到这种程度了?

他知道他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不愿多提,便也不多做纠缠,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哦,哪个呀,每次跟他下棋他都嫌我是个臭棋篓子,被骂多了,就去学了呗。要我说,给我一万人上战场跟他打我是肯定不成,可最后单打独斗被压的还不是他。

他看着老友吃瘪的样子, 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愿意,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是。老友得意的笑了笑,一脸的得瑟。

过的还成么?我看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大姑娘似的,有了空,也来找找我们。他休假回这边的时候还说下次该去看看你。

这不还活蹦乱跳的么,瞎担心什么?

他轻叹了口气,唐聿啊,却没说什么,似是万般无奈婉转的融进了那肺里一口憋死了的起里头难以发泄。

他觉得手里的茶有些烫了,低头吹了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神色已经沉了下去。他不笑起来的时候,刻意上扬的眼纹就浅淡了,就跟年少时那幅生人勿近的样子差不多了。

叶霖钦说他们都说你变了,其实我觉得,你才是从来没变过的那个人。人事变迁,有些东西,得过且过吧,能活下去,多好啊。

手中的茶凉了,也许跟手心常年略低的温度无关。他想很多事情本来就是这么的毫无道理。他仰头将手中茶一饮而尽,避开叶霖钦担忧的目光。

我过几日就会回去,等要走了,请你吃酒。

说罢,装作没听见好友的怒喝,转身推了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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